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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宁军在洋河之西,上谷、居庸军在洋河之东,夹河而阵,义军也作出了类似的布阵,以侯氏的五百兵取守势,在洋河左岸拖住广宁军,康朱皮、寇静之则集中兵马,于河流右岸取攻势,争取抢先一步打垮上谷与居庸军主力。2
康朱皮跨马握刃,在阵列一线巡视,望见对面旗号与阵势分布,士气较弱的上谷军左手紧挨河流,较精锐的居庸军则在右边外侧,看不见大队骑兵的位置,似乎被他们的步兵有意遮住了。
“该死,我的骑兵只能往左手机动,这战场选的好啊!”
康朱皮装作神情自若,纵马来回驰骋,扬刀挥鞭,麾下的将卒见状皆士气大振,发出阵阵高呼,但康朱皮心结难解,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参与如此大规模的野战,双方总兵力达到五六千人,放眼望去河流两岸尽是人头攒动,旗帜飘扬。
洋河右岸,官军的精锐右翼对义军的左翼,且看不清官军的骑兵,这让义军的骑兵机动大受局限,幸好这一翼是康朱皮在管,不至于有那种把命运交予他人的紧迫感。
“传令,放俘虏!”
对面官军士气正旺,正需要打击削弱,康朱皮当即喝令,将之前作战所获的一批俘虏解到阵前,尽数释放。
俘虏们已经被剥夺了武器盔甲,但还有遮体的衣物,现在五人一组,手无寸铁,在和煦的春风中彷徨而惊恐,不知所措,对面是官军的旗帜在飘扬,但投来的目光复杂而陌生。俘虏们想走,却在内心担忧前途命运,更不知道康朱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康朱皮主要放两种俘虏,一类是部曲将、军司马、都尉司马、副牙门将等中下层军官,另一类是专门选的贫苦士家,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,都不是代、上谷、广宁三郡的子弟,且皆有家属亲人在异地居住,并不在身边。
“还愣着作什么?”康朱皮和蔼地对着俘虏们,大声喊道:“难道你们还没吃够我的粟黍?去吧,我听说朝廷有律,若士卒逃亡,没其妻子入官,另捕其兄弟从军。你等与我无仇,皆朝廷赤子,何必为了那陈非一己私利而破家?快走吧,我言而有信,一直不杀俘虏,你们之前不会死,以后也不会死!”
俘虏这才叩谢了康朱皮的不杀之恩,纷纷撒开腿朝官军阵型跑去,惹得官军们一阵惊呼。
“阵脚队,射住他们,防止妖贼借机冲阵!”
居庸军主将逢恽立刻传令,前排弓箭手射击,但还没等他们射击,上谷军顿时就大呼小叫,派人来阻拦,不让自相残杀:
“不行啊,将军!那都是自家同袍弟兄,不能放箭啊!”
“我认得,那是守北关诸烽的张司马,可千万别放箭啊!”
官军一阵混乱间,康朱皮却没有借机突击,而是坐视官军闹腾一番后,将可怜的俘虏们勉强接收后,才传令亲兵队大声配合呼喝,借着呼啸而起的风声,传递出自己的嘲讽:
“对面的陈贼听着!我康朱皮有好生之德,从不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乱杀人!陈贼,你让这些好儿郎来白白送死,就算是插标卖首,我也不收!我想,你怕是粮食不够,想让我来替养士吧,阿翁才不做这等好事呢!今日所放百人,每天各吃我三分又二斗粮,一连五日,吃我三百三十三斗粮,皆你欠我的,你陈非放粮百姓,皆贷利四分取一,我也按你的来,快还快还!否则日积月累,不然我怕你颍川陈氏要还不起了!”
“哈哈哈!哈哈哈!陈非欠粮不还咯!”
“今天还带这么多人来,是不是想吃穷咱们康帅啊?”
“义舍都要坐不下了!得到外面吃咯!”
“贼陈非,乱杀人,害兵士,害好人,欠粮款,三百斗,还不起,不跑还敢来,打输倒欠多!”1
康朱皮的部下们肆无忌惮地大笑,都养成秋还顺势编了首歌谣,大家一起合唱,笑声与歌声在风中越传越远,一直传到官军阵势中,那些被康朱皮打得惊魂未定的俘虏更是传播了畏惧颓丧的气氛,不仅上谷军士气更为低迷,连并肩作战的居庸军也窃窃私语,交头接耳了一阵才被逢恽弹压。
“康妖贼真是歹毒,用这种伎俩乱我军心,传令下去,把那些败军之将皆压到后阵,打赢了妖贼,再做处置!”
陈非立于马车上,他一身戎装,一手按剑,另一手原来轻摇羽扇作儒将状,心潮澎湃地观察战场,听到康朱皮的话语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索性把扇子一扔,跳上坐骑,领着几个家奴跑到阵前,指着康朱皮的方向一遍遍地破口大骂:
“妖贼,杂胡,戎狄!如今太平盛世,你学盗跖张角,煽动朝廷赤子造反,是何居心?”
“妖贼,妖贼!今朝廷大兵在此,尔等抗拒天兵,宛如冢中枯骨,须臾可擒,康妖贼,虽具五刑不能全你之罪也,还不速速自尽,可得痛快!”
康朱皮没有直接应答,只